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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除了破開萬天之墟的那條龍，誰還能將他傷成那樣?！蹦跋蛄丝诓?，任由妻子三生在他身上蹭過去蹭過來地擺姿勢看話本子，“不過恪守紀律的天帝竟會私自下界，我倒是沒料到?！?/p>

“唔?！比^一頁，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，三生忽然坐正身子，“這龍才逃了沒有多久，天帝便不守紀律地屁顛屁顛地追了過去，莫不是……他倆在遠遠的上古有過什么難以言喻的……感情？”

陌溪笑道：“這我可不知，不過那神龍被關入萬天之墟時，天帝還沒降生于世，這我倒是清楚的?！?/p>

三生可惜地長嘆一聲：“若不是在位神仙的命格由天定，我真想幫天帝改上幾筆。陌溪，你瞅瞅他是不是活得太正經(jīng)無趣了？”

“你不是已經(jīng)幫他改了嗎？”

“什么時候？”

“司命?！?/p>

“司命？”

“依著你方才的邏輯，我覺得與其說天帝是為了捉那條黑龍而私下凡界，不如說是為了司命?！蹦跋溃罢f到此事，三生，你且道與我聽聽，司命下界后的命格，你打算如何安排？”

三生愣怔了好一會兒：“司命下界了？她不是前不久才醉醒過來嗎？”

陌溪也有些怔然：“你不知？”

“不知，我從未寫過司命的命格?！狈蚱迋z無言對望了一會兒，三生問，“沒人批命格，神仙不能轉世為人，她是怎么轉的？”

陌溪苦笑：“我也想如此問?！?/p>

無方，言歸殿。

望了眼在臺上站了一排的師叔伯，又瞅了眼在殿兩旁列著的幾行無方弟子，爾笙心中有些虛。

她無助地抬頭向身邊的沈醉求救，然而沈醉只是向他的師兄們點了個頭，便也走上了那方高臺之上，站在了爾笙的對面。見沒人幫得了自己，她便老老實實地垂了腦袋。

“跪下！”主持這場訓誡的，正是上次在海上所見的辰渚的師祖寂悟，他肅著一張臉，嚴厲地俯視爾笙。

師父說，師叔伯們說什么就是什么，骨氣先放在一邊。爾笙想著沈醉的話，撲通一聲，干脆利落地跪了下去。她仍舊老老實實地垂著頭，但是纏在她手臂上的小黑蛇卻有些躁動起來。爾笙忙抖了抖手臂，清脆的鈴音響了兩聲，黑蛇像是通曉她心意一般，便也安靜下來。

寂悟冷聲詢問：“何以私自闖入禁地？”

爾笙這才抬起花貓一樣的臉，可憐兮兮地望著寂悟：“我……弟子修習御劍術的時候，未能將劍控制好……”

“御劍術？”寂悟蹙眉，“你才入門不到兩月，何以能修御劍之術？”

爾笙無奈地嘆氣，小聲嘟囔道：“所以才沒修好啊……”

在場的都是什么人，哪里會聽不到她這聲嘆息。沈醉剛勾了嘴角想笑，寂悟便神色嚴厲地訓斥道：“沈醉，基礎不牢，你為何要教授她御劍術？”

沈醉不由得暗自打了個哈欠，見自家?guī)熜謩恿苏媾?，才忙輕咳一聲，正色道：“師兄有所不知，爾笙天賦異稟，領悟能力極強，且在拜入我門下之前便已有了相當可觀的靈力積累，是以阿醉在教授了她基礎的辟谷與吐息之法后，見她領悟得好，這才教了御劍術?！?/p>

“領悟得好？”寂悟一聲冷笑，“著實領悟得好，御劍一飛，便徑直闖入了禁地之中。尋常弟子若要進去，怕是沒那么容易的。”

沈醉撇了撇嘴，沒有搭腔。

“爾笙，”寂悟沉聲喚她，“你拜入我無方，至今身份不明，而又身懷古怪靈力，現(xiàn)今私闖無方禁地，我若驅逐你，你可有話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