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消失賓尼發(fā)布時間:2015-11-15 00:17 2514字
我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鬼的陰影再次籠罩在我的心頭,我動搖了。那串骷髏頭好像再次出現(xiàn)在我的面前,恐怖的眼窟窿,正在死死地瞪著我。
張爽,奚童,謝小偉和莫凡。他們的骷髏大口張著,滲人地說道,“林塵,都怪你!”
猛地一個激靈,我趕緊趁著腿上的力氣沒有消失之前,坐上了走廊的椅子。劉叔叔發(fā)現(xiàn)了我的異狀,他關切了幾句。
但是,我一句都沒聽清楚。
我顫顫巍巍地走回了家。丟掉了手上的所有案底,也丟掉了腦子中積累的所有線索,只有那串骷髏頭存在于我的腦海中。
未知總是恐怖的。正是因為人們對于鬼魂的理解很少,人們才會恐懼害怕。也正是因為我對這連串事件的了解甚少,我才會覺得害怕。
我甚至覺得自己是在不自量力,在這一場博弈中,可能我的反擊還沒開始,就已經(jīng)宣告了我的失敗。
相對于我的消極,劉叔叔反而積極起來。他開始不停地打電話來告訴我一些案件的進展。
警方終于將謝小偉和莫凡的車禍定性為謀殺。這本是一件讓我振奮的事情,但我卻怎么也提不起力氣來。
作為這個世界上的最后一個了解我的人,劉叔叔知道了我的情況,他將許多陳年舊事告訴了我。
不過,我最想知道的是父親的死因,他并沒有告訴我這件事。
當然了,劉叔叔告訴我的其他事情,也足夠我震撼了。
我的父親死于我初中畢業(yè)的前夕,而高中的那次分班決定。是我的父親參與策劃的,警方介入了學校,他們聯(lián)手制造了一座監(jiān)獄。
這座監(jiān)獄用來囚禁高二【五】班,所有變態(tài)成員。甚至為了這個計劃,警方與校方合資,為一些人提供了免費的上學機會。
比如謝小偉,他的父親怎么可能交得起學費?
劉叔叔并沒有告訴我,父親的目的何在。話題止于此,聊天也止于此。
我在床上輾轉反側,一直在思考著,父親建造這座監(jiān)獄的原因。他為什么要把我們關在高二【五】班里,難道他知道班上會發(fā)生這場玩命的游戲嗎?
我的心在此時墜入地獄,國王游戲就是父親教我玩的,他告訴了我,該怎么玩才最為有趣。
如果沒有父親的指導,我絕對不可能帶全班人去玩。
可是,父親已經(jīng)死了,我怎么去問他?難道,這只能靠我去推理,才能知道一切的原因?
......
......
第二天,劉叔叔打電話來告訴我,謝匡亦死了,他死于自殺!
風風火火地,我被劉叔叔帶到了精神病院。這里已經(jīng)被警方封鎖了,我和劉叔叔跨過了層層阻礙,最后才來到了案發(fā)現(xiàn)場。
劉叔叔說,報案者發(fā)現(xiàn)謝匡亦的時候,他的病房是反鎖著的。
此時的房門已經(jīng)被強行破開了,而謝匡亦呢,他就吊在了屋內的梁子上,四肢癱軟地下垂著,我試著去找謝匡亦的眼睛。
他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前方,似有百般不甘。
我和劉叔叔異口同聲地說,這是一起謀殺。
不需要任何的證據(jù),僅憑著知覺,我和劉叔叔就知道謝匡亦是被人殺害的,可是,這又一起密室殺人案件。
我理所當然地把這件案子跟前面的聯(lián)系起來。
事情怎么會如此碰巧,就在我找上謝匡亦的第二天,他死了,死于“自殺?!?
正在低頭沉思著,幾個醫(yī)生走過來了,我側眼看去,領頭的人竟是張大發(fā),那位個子矮矮的醫(yī)生。
醫(yī)生說,“請你們讓一讓,病人已經(jīng)死了,我們要為他收尸?!?
盡管還想再看幾眼尸體,可我還是沒有多嘴。我的立場代表不了警方,只能眼看著醫(yī)生們將尸體放下來,用擔架抬走了。
出于好奇,我向其中一個醫(yī)生問道,“謝匡亦的尸體會怎么處理?”
醫(yī)生言簡意賅地告訴我,尸體會先存放在醫(yī)院的停尸間,如果沒人認領,它會被集體火化。
我與劉叔叔面面相覷,謝匡亦欠債上千萬,他的兒子也已經(jīng)死了,還有哪個親戚愿意過來為他收尸?
就在案件即將告一段落的時候,屋子外面響起了一陣驚呼。
“不好了,隔壁病房的劉小姐快死了?!?
我趕緊循聲走出去,外面是精神病院的院落,方圓百米,里面有著不少精神病患者,他們的表情動作各異。
站在正中央的就是劉小姐了,她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,上面全是血跡。再看向她的臉的時候,我險些吐出來。
她的臉是血肉模糊的,可她竟然還在用手指頭扣抓著,時不時會有血塊從臉上剝落,看起來血腥至極。
周圍的精神病患者圍成一團,有拍手叫好的,有跟著一起跳舞的,只有少數(shù)幾個人,他們的反應和我一樣,愣神地看向劉小姐。
“護士,醫(yī)生!快上去阻止她!”
劉叔叔在我身邊大喊了一聲,可是沒人愿意走上前,直到劉小姐倒在地上的時候,才有一個身材很矮的醫(yī)生走過去。
那是張大發(fā),之前收尸的外科醫(yī)生。
他在劉小姐的脖子處摸了幾下,然后轉身對我們說,“劉小姐死了?!?
......
......
精神病院,院長室。
院長是一位中年人,而他經(jīng)歷了兩位病者的死,竟是面不改色,對我們侃侃而談。
“哦,劉隊長,您說的是那個叫劉美玲的精神病患者啊,她的死并不稀奇?!?
我坐在華貴的沙發(fā)上,這舒適感讓我不安,我曾經(jīng)看過謝匡亦的病房,他的床上只有一塊硬木板。
劉叔叔皺著眉,語氣十分不滿。
“院長,你這是什么意思?你們醫(yī)院的病人死了,你還說不稀奇?”
抖抖手上的煙灰,院長從面前的中華煙盒子里抽出一根,遞給了劉叔叔,而后者搖頭不語,只是定定地看著院長。
“院長,請你告訴我,為什么?”
“哦,隊長大人,您先別著急,等劉美玲的護理醫(yī)生過來了,你自然會知道一切?!?
后來,護理醫(yī)生來了,她看起來傷心極了,臉上掛著淚痕,哽咽了老半天,才把劉美玲的病情告訴了我們。
劉美玲是一位妄想癥患者,她總是以為身體的某處奇癢無比,不停地用手抓。只要看護離了劉美玲,她就會抓得滿身是血。
“院長,這是醫(yī)療事故,醫(yī)院失格了!”
“哦,那又怎么樣?”院子擺著老臉,一副無懈可擊的模樣。
“我們警方會起訴醫(yī)院的。”
“呵呵,劉隊長,你可別忘了。是警方封鎖了醫(yī)院,將護理病人的醫(yī)生遣散的,如果這是一起事故,那么你同樣有份。”
“......”
無果而終,不過幸運的是,劉美玲的死,似乎跟謝匡亦沒有關系。
我和劉叔叔走到醫(yī)院外面,院子里的劉美玲已經(jīng)不見了,我想來,她應該也是被送到停尸間了吧。
偶然間,我在外面聽到了一些話題,是關于張大發(fā)的。
護士們說,張醫(yī)生真可憐,不僅兒子死了,而且還要天天與尸體打交道。
這讓我恍然,我突然想到了張爽的自殺案,張大發(fā)也姓張,難不成張爽就是張大發(fā)的兒子?
告別了劉叔叔,我回到家中,翻開那本花名冊后,果然, 張爽的父親就叫張大發(fā),是個外科醫(yī)生。和我遇見的那個張大發(fā),就是同一個人!
不過,重點不在這。我已經(jīng)知道了高二【五】班的所有人,都來自于病態(tài)的家庭。張爽的父親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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