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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生疑

作者:南子發(fā)布時間:2015-12-02 21:47 2098字

北宸先生的話,讓柳生與何青眉沒再逼問,柳生抱歉行禮:“如此是方才我魯莽了。在這里向您賠不是?!?

到底醫(yī)者父母心,我看他們臉上雖然一副“你們當我傻缺啊,這種把戲騙騙三歲頑童倒還可”的吞糞表情,言談舉止間卻沒打算再與我為難。

我趕忙擦了擦臉上的淚痕,拽拽北宸先生的衣袖,也配合著怯生生道:“哥哥,我們回家吧?!?

北宸先生明顯一愣,低頭怔怔看了我半晌,方嫵媚一笑:“好?!?

然后他就勢將我高高抱起,如同抱一個三四歲的女童。

我窩在他臂彎里,忽然覺得安心。事實上,我不止一次構(gòu)想過我與南宮先生,北宸先生的未來。比如,我會和南宮先生舉案齊眉,而北宸先生仍舊每日逛紅館,勾三搭四。

他像個宅院的總管,也像一個玩世不恭的大哥哥。我若覺得乏了,還能拽他緋色的衣角,央求他帶我一起出去玩。

我們穿過大街小巷,吃糖葫蘆,烤串兒,云吞面,然后路過胭脂店,讓他為我選時下的新鮮脂粉,讓他為我描眉,點絳唇。我們還可以去成衣店逛逛,買新裁的衣衫,再買一頂雪帽……

這一刻,我真真切切想過,要同北宸先生一生一世,做個乖妹妹。

他把我?guī)У揭呀?jīng)換好衣服的南宮先生的面前,南宮先生微微蹙眉:“怎么去這么久?”

“小言說她累,我讓她休息了一下。”北宸先生沒有當面戳穿我干的蠢事。我不禁感激地朝他眨巴眼睛。他淡淡一笑。

“好了,我們快些回去吧,柳生和何氏已經(jīng)出發(fā)了?!蹦蠈m先生點點頭,恢復(fù)冰山臉,“阿言,你還能走嗎?”

我這才想起來,我還被北宸先生抱著,忙“咳咳”干咳兩聲。北宸先生,訕笑著將我放下來:“哎喲喂,你是不是最近吃太多了,我這胳膊酸得……”說著他還故意揉揉自己的肩膀手臂。

我瞧他故意支開話題,矯揉做作的模樣,忍不住翻一個白眼:“還不是某人總帶我吃吃吃……”

“嗯哼,”南宮先生許是看不過去,握拳湊到唇邊哼兩聲,“走了?!?

然后不再管我們,我順著光影望去,他的背陰孤孑清雅,頗有一番孤家寡人的蕭索意味。我下意識摸摸自己頭上的木簪,屁顛屁顛跟了上去。

我和北宸先生回到客棧,忍不住四仰八叉躺倒床上大呼舒服,只有南宮先生又開始鬼畫符,操縱他的傀儡“何厚樸”。

柳生與何青眉“度蜜月”回來,正值準備過年的好時候。他們笑吟吟給何厚樸送了一份禮物——那些看著丑陋不知何味道的名貴草藥。

我見南宮先生抽抽嘴角,才讓“何厚樸”訕笑著收下。

本也無事,我因為旅途勞頓,迷迷糊糊地便睡過去了。朦朧間,我夢到自己正啃豬蹄啃得歡實,便覺有人在拍我。

我極不情愿地睜眼:“干什么呢,我的豬蹄……”

北宸先生愣了愣,忍不住噗嗤一聲,“小懶豬,你可足足睡了一天?!比缓笏贸鲆恢幌銍妵姷慕鹕u腿在我眼前亂晃,“想不想吃,嗯?”

臭北宸,你又誘惑我!

我趕忙伸出手拼命抓,我想再不得手嘴角的口水就要留到枕邊了。

這時南宮先生忽然輕輕咳嗽一聲,我以為他在變相提醒我們,只得憤憤瞪一眼北宸先生,然后乖乖坐起來順頭發(fā)。

北宸先生見我如此,也失去了逗人的興致,徑直把那雞腿扔進不遠處的碟子:“你總是這樣煞風(fēng)景?!?

我們正郁悶,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。

南宮先生平日要開玩笑,必然不是這般隱忍輕微地咳嗽。我一個機靈,慌忙下床跑到他旁邊,果然發(fā)現(xiàn)他面色慘白,虛汗直冒,唇邊還隱隱有血絲淌下。

我大驚失色:“先生,你怎么了?”

南宮先生知自己狀態(tài)不佳,卻無謂擺擺手:“不礙事?!?

不礙事?我若信他豈非真長了豬腦子?不過好在我有療傷功效,也不必站在這干著急。說起來南宮先生十幾年也沒受過傷,除了入夜會頭疼欲裂外。

北宸先生也曾閃爍其詞,說我小的時候,南宮先生還常常抱著我,才得以度過漫漫長夜。否則他哀嚎的聲音比起屠戶手下的生豬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想到此,我心底也有了數(shù),便從身后小心翼翼環(huán)住他。我能感覺他渾身肌肉遽然一僵,許久后才漸漸溫和下來,乖巧地任我替他趕走身體里的陰氣。

北宸先生知道事情不妙,也正襟危坐,重新支起羲和鑒。他翻了翻原先的記錄,忽然鬼叫起來:“南宮,你還是收手吧!”

我心下一驚:“先生,你說什么呢?”

“你自己看?!北卞废壬梦页鍪值目諜n,把羲和鑒一扔,被我堪堪接住。天!這寶貝他也能隨意扔來扔去的,我好佩服。

搗鼓了一陣,我才看清了方才南宮先生受傷的緣由。

表面本也平和的柳生入夜不知抽什么風(fēng),又去找“何厚樸”。他這回沒有問話,而是進門就開打,南宮先生一時不備,被他傷到幾處。

等他還手將柳生制服,他才重新恢復(fù)正常,畢恭畢敬做了個抱歉的手勢:“父親,原諒我方才魯莽……只是父親,您不是不會武功嗎?”

若我知道自己露餡了,肯定當場急得跳腳,但南宮先生是那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角兒。

“哦,為父年輕時學(xué)過些皮毛,平日沒有顯露出來罷?!薄昂魏駱恪逼椒€(wěn)氣息,故作鎮(zhèn)定。

他這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之法,可好歹能讓柳生暫時不發(fā)作,果然,柳生狐疑地點頭,便開始向他匯報關(guān)于玉樹的消息。

他口中的消息和我們所得知的一點不同,甚至地點都偏離很遠。

他說,麗都的舞樂世家有一位正牌夫人甚為可疑,目前他仍在派人查探。他是如何知曉這個消息,又如何查探的,我們不得而知。

但毫無疑問的一點是,他把自己的夫人何青眉撇得干干凈凈。我想,南宮先生就是一時不防備才會被他暗傷。

想到這,我忍不住勸容色略顯緩和的南宮先生:“先生,要不我們先暫時撤離,尋個好時機再入手如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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