浩閱文學(xué)

“說夠了吧，真夠摳門兒！”臺灣漢子和宋馳異口同聲制止胖商人，胖商人卻滿面堆笑望著兩人。

“年輕人，貴姓？”臺灣漢子問宋馳。

“我姓賭——賭石的賭！”宋馳沒好氣又問，“你呢？”

“我姓石——賭石的石！你我，彼此彼此?！?/p>
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宋馳和臺灣漢子相互假笑一番。

宋馳眉頭緊皺，臺灣漢子又大笑起來，胖商人興奮地原地打轉(zhuǎn)搓手，女秘書接連朝老板拋了媚眼，可胖商人無心回應(yīng)女手下的善解人意，他正盤算著這下賺了，蒼天有眼讓兩個牛氣沖天的珠寶商扛上了。但凡公盤之中眾目睽睽下，兩方珠寶商一旦較上勁兒往往誰也不肯輕易服軟，他們都必須用眼力和財力證明自己的英明，否則服輸一方從此沒法在公盤混下去，他無論去到哪一戶賭石主人那里必然被譏諷奚落，甚至再也得不到任何打折優(yōu)惠，所以宋馳與臺商之間一旦頂牛，兩者必須分出高低勝負(fù)，而勝者一方便會得到賭石主人最優(yōu)惠的價格，這也是有些富商樂此不疲的原因。當(dāng)然就成為公盤不成文的潛規(guī)則，宋馳和臺商對此都心知肚明，而有能力在公盤公然挑戰(zhàn)對方的珠寶商必是財力驚人的賭石高手。

翡翠開窗是珠寶行術(shù)語，就是在賭石外皮上去掉一小塊，露出里面的玉石成色，這樣可以讓珠寶商競價時心里更有底氣。這里的公盤最講究珠寶商之間較勁兒，一旦如此便可吸引人氣，買主們但凡咬牙較量，賭石主人便自得其樂，坐享其成。

“沒問題！我馬上安排工匠師傅們過來開窗！”胖商人顯得興高采烈，他朝附近一群工匠們揮手示意。

十幾個工匠抬著一臺巨大切割機過來，他們熟練調(diào)整好機器，馬上開動馬達準(zhǔn)備切掉這塊賭石的一小塊外皮。僅是一小會兒，隨著刺耳的切割機聲音止息，一小塊碧綠碧綠的翡翠窗口展現(xiàn)在眾人的眼前。隨即，切割機又響起來，方才那一刀就是試刀，真正的開窗馬上上演。

“玉皇大帝！王母娘娘！穆罕默德！太上老君！武圣關(guān)爺！十八羅漢！土地爺爺！齊天大圣！嫦娥姐姐！……諸仙保佑！護佑我吧！我許你們各色果品、三炷高香！”臺灣漢子雙手合十還語無倫次。

宋馳心里罵了一句：信仰太亂，神仙難保！

開窗工作順利，窗口露出的那一小塊翡翠，它閃爍著耀眼的碧綠光芒，這時一個助興藝人牽來一只小象，小象的鼻子高高揚起，突然拋灑出一串串晶瑩的水花，直射在那一大塊木那賭石上。人群中沸騰了，瘋狂石頭中的木那賭石極可能成為本次公盤的賭石王。

湯勇卻一愣，分明看清小象又用長象鼻摔打著木那賭石，那張微笑的象臉上表情詭異，象鼻始終朝下對著賭石底端。湯勇用胳膊肘偷偷頂了頂宋馳，低聲說：“看見象臉上那條朝下的長鼻子了？真不知道是什么預(yù)兆？要不你趕緊收手吧！”

宋馳沒吭聲一臉倔強，湯勇一吐舌頭不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