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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(11)

作者:以歿炎涼殿發(fā)布時間:2017-02-20 02:05 3530字

沈世韻冷冷道:“牛皮才叫做‘不是吹的’。怎么,你這些話全是牛皮?那原翼是什么人?武林中的成名人物,這些年本宮總也知道個七七八八,沒聽說有這位少俠???”

陸黔道:“沒聽過么,那大概是您的情報還不夠靈通……不是,因為那小子是這幾個月剛剛出道,外頭還沒什么傳聞?!鄙蚴理嵅恍嫉溃骸昂?。一個初出茅廬的后生小子,有什么本事?就能讓別人服氣他做盟主?”

陸黔低聲道:“我想這小子占得的最大優(yōu)勢,首要還數(shù)他是四大家族的后人?!鄙蚴理嵉溃骸笆裁此拇蠹易??”她在外人面前總扮作無所不知,這一份高深莫測先能令對手折服。而凡是她想得的消息,查探一番后無不盡曉,因此也從沒出過差錯。此時陸黔所說竟全是她聞所未聞,雖覺這一問一答過于丟臉,但為查清此事,也沒有其他辦法。

陸黔便將他所知有關四大家族零星一點的傳聞,拼拼湊湊,再夾雜些自己的胡編亂造,一一道來,說得還真像那么回事。沈世韻聽時緊蹙雙眉,最后才道:“如此說來,那原少公子年紀輕輕,就能有這番作為,勝過了不少成名已久的前輩,倒真是個難得的人才。如能為本宮所用,對咱們?nèi)蘸髮⑹莻€極大助力……”

陸黔胡亂應和著,不料沈世韻忽道:“陸大人,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去辦了。勞煩你去說服原公子,來助本宮一臂之力。不管他有何許要求,都先答應了便是,日后再好商談。”

陸黔沒想到千避萬避,麻煩事還是纏上了自己,心下暗叫不妙,苦笑道:“不是卑職推脫,那小子一向獨往獨來,神龍見首不見尾,曾自詡為‘閑云野鶴,四海為家’,沒半點宏圖遠志……”

沈世韻道:“正因立場未定,才更易為旁人輕言拉攏。難道唯有本宮懂得知人善用,其余各方就都后知后覺?你可得抓緊時間辦事。如能談妥,條件任由他提。要是始終冥頑不靈,那就給我殺!如此能人,不為本宮效命,也不能便宜了他人?!?

陸黔知道此事一旦攬上,日后波折無窮無盡,仍想推辭,道:“我雖能盡心勞力,但那小子離開古墓時曾說過,若是他的武功練不過七煞魔頭,他就避世隱居,再也不回中原來啦……要我說服他尚易,要找到他,只怕是……那個有點……很有些難度了。”

沈世韻道:“正因為此事難辦,才托付給陸大人啊,是此方能考較你的能力,大材怎能小用?對了,先將四大家族的資料也調(diào)查清楚,勸說時咱們就多些籌碼。嗯,便是如此,你還有什么問題?”

陸黔聽她處處贊賞自己,明知這一答應,就是一腳踏上賊船,不弄得遍體鱗傷是下不來了,往重里說,怕是連小命也得一道搭進去。

但他為人最好虛榮,沈世韻不但是他主子,更是個絕色美女,給她軟硬兼施的勸說幾句,任何一個尋常男人都沒法拒絕。只好點頭干笑道:“是,卑職領命,一定替您辦妥,您就放寬了心,等著我的好消息。不過事成之后,另有什么獎賞沒有?這個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,卑職這一點小小要求,不算過分吧?想要馬兒跑得快,就得給它吃草才成,還要是上等的草料?!?

沈世韻微笑道:“好啊,草料有的是,就不知陸大人是不是千里良駒呢。五日之后,皇上做主給福親王大賀壽辰,到時你也隨本宮同去,順便給你開開眼界。宴席上還會有一份特別大禮,定能驚震全場,你只管睜大眼睛好好瞧著。”

陸黔道:“那就……多謝娘娘厚愛?!笨尚睦锟傆X著有些怪異,好半天才找到根源,道:“沒有您這么唬人的啊,那筵席宮中人人能去,我不去找原家小子,照樣大搖大擺的上壽宴喝酒吃肉。您這個價碼,開得是不是有些低了?”

沈世韻不動聲色,道:“你是個出了名的匪首,皇上和一眾高官都為了青天寨頭疼六年,哪個不是恨你入骨?雖說你已受招安,名為朝廷臣子,但固有印象絕難輕易抹去。人人對你存警戒之心,你面皮再厚,也該如坐針氈了吧?你跟著本宮同去,證明你徹底改頭換面,為我下屬,就可省去諸多不必要的麻煩。你想是如何?”

陸黔嘆道:“是啊,所以到頭來,我還得靠您罩著?!?

沈世韻道:“這就是了,見風使舵往往受人貶損,但那卻正是生存之道。好比近來皇上國事繁忙,有許久未到本宮的吟雪宮來了,反倒是與董鄂妃和貞妃粘乎著……是了,她也正式受封為妃了……他從前有任何疑難,可都是首先想著來問本宮的,現(xiàn)今之變,明顯是三人成虎,聽多了讒言,開始冷落本宮。我要想爭寵,就不能再依著舊路子不變,而要改換手段,就從給他的親信王爺張羅賀壽著手。讓他看看,本宮可是事事精通的。否則我與福親王非親非故,何苦費那個時間去幫他?難道還是稀罕他那幾錢銀子的回禮不成?”

陸黔暗暗發(fā)笑,道:“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。我剛才就說么,您韻貴妃門坎比誰都精,怎會去做無用功?卑職和娘娘果然是志同道合,我也向來是見風使舵慣了的……”沈世韻似笑非笑,眼波流動,道:“哦,是么?”陸黔笑容僵在了臉上,賠笑道:“卑職這一艘船,是從此定在了娘娘風口上,再不轉(zhuǎn)舵?!鄙蚴理嵉恍?,道:“你倒是轉(zhuǎn)得快?!?

陸黔應道:“多謝娘娘夸獎,不過卑職斗膽再相求一事,您看可否?暗夜殞如今已死,我想要他如今空余下的,那個少帥的位子?!?

沈世韻冷冷發(fā)笑,道:“陸大人,您的要求真夠低?。靠茨憧蓱z,本宮也就老實跟你說了吧,他那個官職不過是我隨口一說,糊弄著他玩兒的。既然做戲就得做得像些,我又讓別人也這么喊。反正他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,成日價只關在那間小柴房里發(fā)呆,外頭如何,都隨他們?nèi)チ?,我自約束著吟雪宮中下屬即可。否則他名為少帥,你可見他帶兵打過一次仗沒有?那是個根本不存在的虛名,本宮準了你啊。你要是愿意,我再去尋幾個人,每日里給你山呼萬歲,也不成問題?!?

陸黔聽得只想苦笑,翹了翹大拇指,道:“您夠黑,夠狠!原來是個虛名……哈……這殞堂主可真夠冤枉的,我都有點同情他了。為這假名頭,心甘情愿去給你赴死……那還是不必了,我不要這個恩惠了。”

沈世韻冷笑道:“陸大人幾時學會同情別人了?暗夜殞不是為虛名而死,他都是為了愚蠢的愛情,為了楚夢琳。要不是因為江冽塵,那女人本來也不會死,本宮只是將實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而已,豈有半分虛妄?”陸黔道:“當然,只不過談話中還得加一些小小的技巧,是不是?”沈世韻哼了一聲不答。

陸黔停了會兒又道:“公歸公,私歸私,卑職縱有不服,還有一事須得向您請罪。那索命斬,與我雖已近在咫尺,到了最后關頭,卻還是給原家小子得去了。懇請娘娘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一定替您把寶刀追回來。”

沈世韻道:“索命斬一事,你的確辦事不力。但現(xiàn)在那都過去了,不勞你再操心。你只要好好替我辦妥四大家族和原少公子的事,本宮算你將功折罪?!?

陸黔道:“卑職辦事,最看重有始有終,東西是在我這邊出的差錯,我就有義務……”沈世韻道:“行了,為何不再追究,幾日后你自會明白。本宮偏愛牽線木偶,卻不喜歡太啰嗦的下屬。”陸黔還待再說,但看沈世韻送客之意已充分外露,他也是個識趣的,不愿惹人厭煩,施了個禮就告退出門。

站在宮外心想:“我的韻兒還真是美,她說幾句話,我的魂都快給她勾走了。站在美女面前,笨口拙舌,只懂得木訥苦笑,真是最不可饒恕之大罪過。哎,要是我早已娶了她,剛才那并非主仆議事,而是夫妻間商談局勢,才能算人生頂級幸事。到時她讓我去做再為難百倍之事,我也毫無怨言,那是當她為老婆來愛護的?!?

想到要真能和沈世韻在一起,她對于自己言行一定不會多加約束,說不準還能一齊動腦筋使壞,與她聯(lián)手,天下罕逢敵手??刹幌衲蠈m雪那么整天正兒八經(jīng),她自家規(guī)規(guī)矩矩了不算,還總想將他也同化為木頭人。也不知是娶老婆,還是討了個便宜娘?!把﹥耗茄绢^千好萬好,就是性格太無趣?!?

又想到將來做上皇帝,后宮佳麗三千,自己卻只專寵皇后和幾個愛妃,讓那些美女爭風吃醋,他就在一旁欣賞這場好戲,那可一定有趣。

在吟雪宮中信步游逛,走到后院,遠遠的就看到玄霜和程嘉璇并肩坐在一個小土堆上,兩人輕聲笑鬧,神態(tài)親密。陸黔立即閃身藏在近旁一棵樹后,要聽聽他們是說些什么悄悄話。

玄霜拉著程嘉璇出了正殿后,一路嬉笑打鬧,互相拍對方的頭,最后玩得累了,拉著手隨地坐下,說笑一陣,玄霜道:“小璇,我在宮里,就聽到了你大敗各派掌門之事,你可真了不起。其實我壓根沒懷疑過,剛才是說來逗你玩兒的。哎,爺以前怎么就沒看出,你這小笨蛋武功有那么厲害?趕明兒也指點我兩招?我對你可從不藏私,你也不能小氣,聽到?jīng)]有?”

程嘉璇道:“我哪有什么武功?都是借助殘影劍神力,這把寶劍才真了得,果然不愧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寶物。任何人只要拿了,不管以往基礎再差,都能由人心意而動,瞬間激發(fā)出十倍、百倍的潛能??上щx開它,我又什么都不是啦。那種威力,你沒有見到,就和韻貴妃心愛的絕音琴差不多?!?

玄霜道:“什么絕音琴?我怎么從沒聽額娘說起過?”程嘉璇道:“自然不提,我要有那種寶物,也一定誰都不說?!睂⒖蜅V兴娨荒?,沈世韻以絕音琴輕易殺死兩名滋事者的經(jīng)過說了一遍,嘆道:“絕音琴真厲害,就不知道是藏在哪里。給我有機會拿來彈唱啊,也定是愛不釋手?!边@說法卻是借機套問絕音琴所藏之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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