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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(26)

作者:以歿炎涼殿發(fā)布時(shí)間:2017-05-07 05:37 3010字

上官耀華聞言只是不住冷笑,道:“說!再說下去啊!就讓本王聽聽,你還能唱一出多精彩的滑稽戲?我又不是你的奴才,憑什么聽你的命令?要我跟你合作?真虧你說得出來??!做你的春秋大夢去,想也是休想!早晚我親自帶兵滅了你!”

江冽塵冷冷道:“受人滴水之恩,當(dāng)涌泉相報(bào)。如今本座不對你要求過多,只講一碼歸一碼,你的性命是我救的。遠(yuǎn)的不提,就說剛才在攝政王府,還不也是本座替你解圍?”

他不提此事還好,這一來上官耀華更是憤怒,道:“你還有臉說?誰用你救我了?本來我可以借機(jī)跟攝政王合作,從此更上一級,你憑什么多事,阻礙我獲得榮華富貴?”

江冽塵冷笑不屑道:“哼,蠢貨!”上官耀華怒道:“你說什么?”

江冽塵看著奚落得他也夠了,心平氣和的道:“我是說你頭腦不大靈光。不論做任何事,首先都該講究天時(shí)地利,剛才那算什么?你自己記不清楚,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?你是行竊時(shí)給抓住的賊,被幾個家丁押著去見主人,難道他還會對你有多器重?你希望他贊你偷得好,還是偷得妙?就算是收下你,也不過是多一個卑賤奴才而已。我并非阻止你的好事,倒是好心忠告你一句,不如先自行發(fā)展勢力,等得手中握有實(shí)權(quán),在朝中處于舉足輕重之位,你不去求他,他也會主動請你合作。畢竟有利用價(jià)值的人,那是誰都喜歡的?!?

上官耀華心里是認(rèn)同了他觀點(diǎn),嘴上為維持面子,仍要逞強(qiáng),道:“那還用得著你來提醒我?別給我說什么好心,你這魔頭僅有的一點(diǎn)好心泛濫,全花在我身上還是怎地?本王要怎么做,那都是我的事,你給我閉上狗嘴!我聽了心煩。你就像一只過街老鼠,走在路上,人人喊打!你明不明白?”

江冽塵連碰幾個釘子,仍無放棄之意,道:“我知道突然逼著你做決定,有些強(qiáng)人所難。這樣好了,多給你幾天考慮。到時(shí)我再來拜訪。”上官耀華冷冷道:“不必了,見你一次,我會短命十年!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我不會考慮的!你說的話,我就權(quán)當(dāng)沒聽過。盡是一通廢話!”

江冽塵一時(shí)啼笑皆非,偏要鍥而不舍,繼續(xù)勸道:“你不是隨時(shí)攀附強(qiáng)者為生的么?這整個天下,將來都是本座囊中之物,你現(xiàn)在跟我合作,以后就算給你做皇帝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”

上官耀華冷笑道:“很好!那就等你真正能夠兌現(xiàn)承諾,再來給我胡吹大氣。到時(shí)我聽你吹,我專門安排個場子,聽你盡情吹個夠!在此之前,勞煩免開尊口。我對陸黔也是這一句話,身為弱者,是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(yáng)威的。你還是一介賊寇亂黨,普天底下,是滿清最大,真正位列正統(tǒng)。我從不相信,任何人就算武功再高,也不可能獨(dú)自打下整個中原,抗天下之軍?自古以來,得道者多助,失道者寡助,失民心者,亡天下!誰跟著你這個魔頭,簡直瞎了眼睛。怪不得魔教下屬寧可去死,也不肯再聽命于你?!?

江冽塵不以為忤,道:“你不信是么?那本座就證明給你看。指日可待!我跟那些平民百姓,畢竟不同。得罪我,對你沒有任何好處。何況我所著眼的,也不僅僅是獨(dú)個人間便夠。”

上官耀華心里也在點(diǎn)頭稱是,想到他這一句話,或許并非虛言。祭影教覆滅之后,他不僅并未隨之一敗涂地,反而迅速發(fā)展勢力,成為了朝野上下的心腹大患。他敢自稱世間至尊,放眼中原外邦,果然也難以找出一個武功強(qiáng)得過他的高手。

“那李亦杰是個草包,有他帶領(lǐng)的武林群雄,充其量也只是一盤散沙?!被蛟S天下真能落到他手中,那么今天對他這番不敬,便是不智之極,日后須得千方百計(jì)才能補(bǔ)救。

但他心里也有另一重考量,好令他信心稍為充足些:“這魔頭很有點(diǎn)毛病,說得難聽些,還是犯賤。別人對他好,他從來不放在心上,但誰要是對他不好,他就偏要去討好那人。好比暗夜殞,拿了刀捅到他身上,他事后提起,還要說那是他最看重的兄弟。就是這個道理,就算我想跟他合作,面上也不能顯得太熱乎。否則,就不值錢了?!?

心中思潮涌動,已與本愿背道而馳。面上仍是冷冰冰的板著一張臉,道:“你的話說完沒有?那就趕緊給我滾蛋!”

江冽塵悠然道:“急什么?你在調(diào)查那個程賤人的身世,是不是?”

上官耀華一頭霧水,道:“什么?”

江冽塵故作漫不經(jīng)心,道:“哦,就是攝政王的義女,你不知道么?那是個很下賤的女人。可憐攝政王一世英名,不免犯了糊涂,收這種女兒自毀清譽(yù)。你義父想借用此事,牽制攝政王,自己又不愿出面,所以就交托給你了。你敢闖進(jìn)王府,好像也是同此事相關(guān)?”

上官耀華聽得渾身不舒服,道:“相關(guān)不相關(guān),還不勞你掛心!總之是同你不相關(guān)就對了!”江冽塵道:“是啊,還不是為了你?我給你提供點(diǎn)線索,朝著六年前京城首富一家滅門冤案去查。與你料想可能有些出入,別失望?。俊?

上官耀華聽他提起當(dāng)年滅門一事,即使得知他并非罪魁,仍是感到異常刺耳??傆X著是在譏諷自己,厲聲道:“什么意思?”江冽塵道:“你說不愿受本座恩惠,人各有志,那也不能勉強(qiáng)。所以就勞煩你自己去查。反正你也不想聽我說話,是不是?”

上官耀華惱得連頭發(fā)都要根根豎起,道:“一派胡言,狗屁不通!我才不會去查,人家怎樣,也輪不到你來置評。那個丫頭不過是看上的男人太過下賤,其他,也沒什么不好!”轉(zhuǎn)身將門閂拔下,朝外一橫臂,道:“言盡于此,滾!‘請’滾!我都說到這份兒上了,只要你還有半點(diǎn)自重身份,就別死皮賴臉的糾纏不休,你跟她又有什么分別?快滾!”

江冽塵微微冷笑,果然動身前行。上官耀華忍著火氣,極力使自己不至于過分失態(tài)。戲固然要做,也該掌握分寸,一旦過了頭,必將適得其反。他對于此道,堪稱行家里手。

江冽塵經(jīng)過他身側(cè)時(shí),忽然與他挨近了些,嘴巴附在他耳邊,低聲道:“程少公子,我想你一直很想知道,自己怎會進(jìn)宮當(dāng)了小王爺吧?所以我早就說,那是本座賞賜你的恩惠。用不著亂猜,既然是我要的東西,誰能搶得動?當(dāng)時(shí)你受傷昏迷,那索命斬是我放在你手里的……后來又叮囑曹大人好生看顧著你,幫你編造身世,正是我有意為之。因?yàn)槲倚枰趯m里安插一顆棋子,一個能夠手握重權(quán),并完全為我所用的棋子。只要我覺得你還有用,就會留著你的命,更不會讓別人來動你。是我的棋子,即使要廢,也得我親自動手才成。所以那個福親王威脅不到你,不用管他,只要專心給我辦事,我不會虧待你。你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懂得,你的平步青云是如何來的了吧?你想自命清高,但只要你還能心安理得的享有著權(quán)位之便,那正是在受我恩惠。你還敢說,什么都不欠我么?幾日以后我再來看你,等你的答復(fù)了?!闭f著也不管這番話對上官耀華而言,該是怎樣的晴天霹靂。大笑著走到門前,重新扮作無事,道:“再會,承小王爺,你——自己保重了?!?

上官耀華這一次的憤怒是真正超過了前幾回的總和,怒道:“你胡說八道!我一個字也不相信!我不是什么程嘉華,他已經(jīng)死了!我不是!不是!聽到?jīng)]有?”

江冽塵笑道:“沒人說你是。不過福親王調(diào)查你的家世來歷,正在于苦無方向,你這樣放肆的提起程嘉華的名字,不是正好送上門?不怕給府里侍衛(wèi)聽去?”

上官耀華懶得同他爭辯,又或是氣惱之下,失去了理智,順手從桌上抓起個茶杯,對著江冽塵就狠砸過去。然而手上力道不足,兩人又已拉開了段距離,這一只茶杯剛砸到他面前,就直墜下去,在地上砸得粉碎。

江冽塵漠不關(guān)心的瞟了茶杯碎片一眼,視線抬起,落在上官耀華臉上,微微一笑,轉(zhuǎn)過身直行而去。這笑容真如大權(quán)在握的囂張自得。

在上官耀華眼里,卻覺是透盡嘲諷,仿佛自己是操控在他股掌中的一只老鼠,不論爬到東西南北,都翻不出他手掌心。越想越覺憤怒難耐,口中連連罵道:“七煞魔頭,你這個混蛋……你威脅不了我!趁早給我去死吧,你這個最骯臟下賤的混蛋!”拂袖將茶幾上一應(yīng)杯盆器物橫掃落地,乒乒乓乓的碎了滿眼。仍覺余怒未消,又抬腿踹翻了桌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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