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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(45)

作者:以歿炎涼殿發(fā)布時間:2018-07-16 03:38 3551字

玄霜冷冷道:“別拿哄小孩的語氣對我說話。你這個母親,我早已經(jīng)不承認(rèn)了。你喜歡爭權(quán)奪勢,別拿我做幌子。要我做你弄權(quán)的傀儡,更是絕無可能?!?

多爾袞哈哈大笑,道:“瞧見沒有,韻貴妃,人家不買你的賬哪?”沈世韻怒道:“這沒良心的畜生……哼,只會說風(fēng)涼話管什么用?有本事,你倒是說服他去??!”

多爾袞轉(zhuǎn)頭道:“凌貝勒,你還是別再胡鬧了?,F(xiàn)在給你占得一時優(yōu)勢,但你想過在宮內(nèi)散布的大軍沒有?就算你能解決我們,你又有什么本事去一一收服他們?本王知道你現(xiàn)在武功不錯,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,但要解決訓(xùn)練有素的戰(zhàn)陣,卻也不是憑著一人之力所能達(dá)成!咱們……咱們?nèi)允恰?,仍是咱二人合作,你額娘將你視作傀儡利用,別去睬她便是,本王先前即使過河拆橋,可也沒忘了給你一個臺階下。如今情勢互換,你也不能沒有良心哪?”

玄霜道:“很遺憾,我跟你不同。魔教的宗旨即是:斬草除根,不擇手段。你放過我,可我未必會同樣的放過你。你說對抗軍隊,正提醒我了?,F(xiàn)下的八旗將士,該是只認(rèn)兵符,而不認(rèn)主人的吧?”

多爾袞聽他開口拒絕,已自不快。但畢竟獲救的希望還系在他身上,不敢過于得罪,沒好氣道:“是,你問這個干什么?”玄霜溫和一笑,道:“那就是了。你交出統(tǒng)領(lǐng)的兵符給我,我就考慮跟你互換解藥?!?

多爾袞怒道:“你……你要兵符?這……開什么玩笑?你一個小毛孩子,也懂得行軍打仗?要什么兵符?”

玄霜道:“還有一點(diǎn)你沒有說。這兵符正是你賴以生存的根本,迫不得已之時,還能用它來做一筆買賣。同時你想同皇上公開叫板,在宮中站穩(wěn)腳跟,也全仰仗手下的軍隊。你是怕交給我之后,你就再也不能為所欲為了,是不是?”

多爾袞怒道:“是又如何?你這提議也未免太過荒唐!本王怎可能將兵符交給你?”玄霜淡淡道:“你自己想想,這安息香之毒轉(zhuǎn)眼便會發(fā)作,究竟是讓你保有兵符,之后到陰間再去享用呢,還是索**給我,等著解毒后東山再起呢?況且,大清能否守住這層屏障,想來也不在你的關(guān)心之列吧?”

沈世韻忍不住輕聲嗤笑,道:“王爺,本宮勸你還是交了吧。再拖下去,恐怕死狀也不怎么好看?!倍酄栃柪湫Φ溃骸耙阆蛊饎攀裁矗窟€指望這兵符最后能進(jìn)你的腰包?沒聽見凌貝勒親口說么?他根本不認(rèn)你這個媽?!?

沈世韻還待開口譏嘲,玄霜忽道:“他說得不錯。你也別太清閑,倒要來五十步笑百步。我知道你也藏有兵符是吧,不知是從誰那邊騙來,還是……索性偷竊得來?”

沈世韻道:“你……小崽子胡說八道!”玄霜嘆了口氣,道:“隨你怎么說吧??磥韮晌坏膽B(tài)度都堅決得很,也好,我從來不喜歡勉強(qiáng)人,那不再逼你們了就是。就讓咱們坐下來,靜靜地等著毒發(fā),順便欣賞一下,三位臨死時悲慘的表情?!闭f著當(dāng)真拖過椅子坐了下來,翹起二郎腿,一副欣賞好戲的神態(tài)。

多爾袞與沈世韻雖然各自不愿服輸,但在這般無形壓力之下,似乎再多抵抗都是徒勞。終于多爾袞先行取出兵符,狠狠甩在桌上,道:“兵符在這里了,盡管拿去?!?

玄霜道:“哦,還是王爺深明大義。喂,你還要堅持么?”沈世韻冷冷的道:“自古便無長輩向小輩妥協(xié)之理。你這該死的小子,有什么值得囂張?要本宮向你低頭,妄想!”

玄霜道:“好啊,有骨氣!”從袖中取出個小瓷瓶,在手指間旋轉(zhuǎn)掂量著,一會兒抬起頭,道:“韻貴妃,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(jī)會。你要是仍不肯交出兵權(quán),這瓶子里的解藥,可就全歸攝政王了?!?

多爾袞此時是巴不得沈世韻不交,正好借毒藥除去這對手。玄霜見他臉上不自禁地浮現(xiàn)出自得神色,一眼即知他打的是何心思,有意補(bǔ)充道:“太皇叔,您別得意太早。俗話說是藥三分毒,你該知道解毒時須得服用適當(dāng)劑量,也不能一股腦兒的全灌下去。此中原理,講究的是以毒攻毒,否則對應(yīng)解去了安息香之毒,那解藥本身的毒性仍會殘留在體內(nèi)。同時因?yàn)檫@一種毒未經(jīng)專門研究所得解法……換句話說就是無藥可解,所以過量服食解藥,與服毒無異。同樣是死,還不如靜等安息的好些,您以為呢?”

多爾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怒火轉(zhuǎn)向沈世韻爆發(fā),喝道:“愚蠢的女人!還不快把兵符交出來!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,還想上戰(zhàn)場當(dāng)女將不成?”

沈世韻哼了一聲,但她此時的堅持也不過是強(qiáng)弩之末,終于無可奈何的將兵符取了出來,放在桌上。滿不情愿的用手指推動,距玄霜站立一側(cè)又接近了些。多爾袞急道:“行了,現(xiàn)在你總該交出解藥了吧?”

玄霜嘆了口氣,將兵符拾起,反復(fù)查看,似是先要確認(rèn)無誤,其后又如小孩子嬉鬧一般,將兵符夾在指間旋轉(zhuǎn)玩弄。

折磨了兩人半晌,忽然嘆一口氣,猶如自怨自艾一般,說是自語,音量卻放得使室內(nèi)之人都能清晰可聞,道:“我就想不通了,為什么有些人始終學(xué)不乖?我還以為經(jīng)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,你對我這不講信用的性子,應(yīng)該已有一定了解才對。為什么還要相信我呢?為什么又不懂得,我不過是紙老虎,隨便威脅幾句,何必信以為真呢?”這幾句話說來令多爾袞與沈世韻險些氣斃當(dāng)場。

玄霜還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,回到順治面前,道:“皇阿瑪,剛才兒臣已經(jīng)問清楚了,八旗軍只認(rèn)兵符,不認(rèn)主人。換句話說,只要有了這兵符,任何人都可以隨意調(diào)遣大軍?!表樦芜B看他一眼也是不愿,冷冷的道:“那又如何?朕沒有這種兵符,你威脅再多也是無用?!?

玄霜笑道:“是啊,正因皇阿瑪沒有,所以兒臣不正是給您送來了么?”有意將兵符在他面前旋轉(zhuǎn),道:“不過呢,我做任何事,都要講求等價交易。有些東西他們拿得出手,而您卻沒有,反之亦然。眼下如果你愿意交出玉璽,先前的承諾依然作數(shù),同時這兵符,我一并作為禮物送給你。今后在宮里,他們兩個就再也威脅不到你了。咱們一切好商量,外頭那些個阿貓阿狗,用不用我一并代您擺平?”

多爾袞驚怒交加,道:“你瘋了?這兵符怎能……怎能交給他?”玄霜道:“太皇叔,你既然可以忍心交給我,那么不論我轉(zhuǎn)贈何人,你都無權(quán)干涉。你還有閑心考慮這些,倒不如認(rèn)真想想,怎樣才能求我將解藥給你?”

順治看著他在眼前大展威風(fēng),輕嘆一聲,道:“無論怎樣看,這都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。因此朕實(shí)在應(yīng)該答應(yīng)你,是不是?說來可悲,在所有人的眼里,朕的價值都只有‘玉璽’二字而已。相比之下,你倒比他們厚道些?!?

玄霜已按捺不住興奮,道:“那還等什么?皇阿瑪,快些給我?。 贝藭r他這副亟不可待的神情,要說會上前抓著順治衣袖搖晃,眾人也不會稱奇。

順治雙目合起,半晌才又張開,道:“朕早已說過,只要朕活著哪怕一刻,就不會把玉璽交給任何人。這兵符,朕不會要,另外……那安息香的解藥,朕也不需要。但他們兩個……你還是給他們解了毒吧。策劃這場政變,為的就是要做人上人,別讓他們死得不明不白。也算是朕的最后回饋,從此……再不相欠?!?

玄霜握著兵符的手指根根收緊,似乎仍想據(jù)理力爭,最后卻只是搖頭嘆息,道:“好吧,就便宜你們了。”拔開瓶塞,將兩粒丸藥倒在掌心,作勢正要朝前遞出,忽而手掌一轉(zhuǎn),恰好以雙指夾住,反向彈出。順治還沒回過神來,已覺有物送到喉嚨,不等反應(yīng),便先吞了進(jìn)去。

玄霜笑道:“人家越是不要解藥,我就偏要給他。哎,我是不是個壞孩子?”見著耍弄得兩人也夠了,將解藥同樣彈出,道:“服下后還需休養(yǎng)半個時辰,毒性才能全消。”

多爾袞默默將藥丸咽下,道:“凌貝勒此舉,是有意向皇上賣好,軟硬兼施,沒錯吧?但你仍是拿不到玉璽,還在得意什么?”玄霜道:“王爺哪只眼睛看見我得意了?我要做什么事,難道還須得一一向你解釋清楚?我瞧您倒是好了傷疤忘了疼,不止安息香,我還有許多種玩意兒,可以讓你體會個夠?!?

多爾袞道:“都是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,是不是?魔教是大清朝的死對頭,你用他們的東西,想來接管皇位,恐怕是不大說得過去?!毙溃骸爸\反便是謀反,要什么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目谔???

兩人正爭執(zhí)不下,門外忽然傳來連聲慘呼,接著“咚”的一聲,一團(tuán)人影撞進(jìn)殿門,接著就重重栽倒在地,大聲慘呼道:“萬歲爺……萬歲爺饒命!”幾人定睛看去,見那人竟是福親王,身上五花大綁,雖極力掙扎翻滾,仍是動彈不得。

沈世韻愕然道:“福親王?你怎地……”話音未落,福親王背后又走出個人影,顯然方才正是他將福親王推了進(jìn)來,隨后便向順治施禮道:“皇上,此番**是籌謀已久,牽扯眾多。現(xiàn)將參與者一眾賊黨悉數(shù)帶到,聽?wèi){皇上發(fā)落。微臣救駕來遲,還望恕罪?!?

那人赫然正是承王上官耀華。做個手勢,緊接著英親王阿濟(jì)格、牛錄額真祁充格等一干領(lǐng)頭者雙手都捆縛在背后,垂頭喪氣地走上殿來,背后一群兵將密密麻麻跪倒大片,宮外齊整一列,盡是全副武裝的御林軍將領(lǐng)。此時曙光微曦,伴隨著殿門大開,一束光線灑入進(jìn)來,瞬間遍布整間殿宇。

多爾袞算過千般變局,始終未料到這一種情形,沉聲道:“承王殿下,你這是要干什么?”上官耀華冷冷道:“住口!你二人陰謀篡位,罪不容誅。眼下從眾黨羽皆已認(rèn)罪伏法,唯余你二位元兇首惡,還不向皇上認(rèn)罪求情?”

玄霜看得稀奇,繞開桌子,走到上官耀華身前,隨意敲了敲他衣袖,笑道:“喲,承王爺,好威風(fēng)哪?幾時改的隊伍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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