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墨三公子發(fā)布時間:2016-03-26 17:00 3013字
初春,萬物復(fù)蘇。一冬的白雪似隨著天氣回暖漸漸被融化,形成一彎彎小溪流,縱橫交錯匯聚東都湖畔。
三月三天氣新,東都水邊多麗人。踏青時節(jié),東都湖邊甚多青年出戶賞春踏青。
春風(fēng)十里,碧野萬頃,滿目蔥郁。常常聽到青年男女裙袂上的佩玉鈴鐺聲響,伴隨著青年男女的歡聲笑語,讓人浮想聯(lián)翩。
東都湖畔,最惹人注目的,莫過于那三個公子小姐。一個女子身穿淡綠色春紗裙,另一個女子身穿嫩黃色水袖煙朧紗衣,中間的男子身穿玄衣華服。三人皆是在春風(fēng)的吹拂下衣袂飄飄。
“湖畔風(fēng)寒,璇璣和南公主還是加衣為好?!睎|旭堯說罷輕輕擊掌,便有宮女送來披風(fēng)。璇璣和南初然同時轉(zhuǎn)過身來,兩人都是世間少有的美人,一個三分妖嬈,七分清雅;一個是江南女兒特有的柔和溫婉。
南耀國公主南初然自從南耀相東耀遞交聯(lián)姻證書,隨即被東耀皇上邀請來東耀游玩一段時間,美名曰:領(lǐng)略領(lǐng)國風(fēng)情。此次踏春,她受邀而來,實際上也是想出來散散心,那么多年了,這是她第一次賞春踏青。
“璇璣姐姐,幫曼兒放風(fēng)箏可好?”七公主曼兒拿著一只粉色的繡有燕子圖案的風(fēng)箏向他們跑過去。后面跟著幾個宮女,跑得氣喘噓噓,還要邊喊著,“公主等等奴婢,別跑那么快當心摔著?!?/p>
璇璣扶住撲到自己身上的曼兒,輕笑道:“曼兒往后莫要跑那么急了。”曼兒一雙純真的眼睛看著她道:“只要璇璣姐姐答應(yīng)幫曼兒放風(fēng)箏,曼兒就什么都答應(yīng)你?!?/p>
旁邊的南初然輕笑出聲,引起了曼兒的注意,“南姐姐也要幫曼兒放風(fēng)箏,還有太子哥哥。”說完又看向太子。
東旭堯丹鳳眼微瞇,睜開的時候,調(diào)笑到:“叫你的璇璣姐姐放啊,她該是會的,你看她醫(yī)術(shù)那么高明。”曼兒聽到后,雙眼放著期盼的光芒看著璇璣,璇璣假咳一聲,續(xù)而轉(zhuǎn)身看著那平如明鏡的湖面不作聲。
東旭堯見她不語,便道:“難不成,璇璣連放風(fēng)箏那么簡單的事情都不會么?”語氣微帶驚訝,眉間染笑。
璇璣轉(zhuǎn)身堅定地看著他,“太子殿下倒是什么都精通,難不成太傅沒有教你么?術(shù)業(yè)有專攻。”說罷微瞪他一眼。曼兒還搞不懂情況,拿著風(fēng)箏不知道怎么辦。
這時,南初然走過去,蹲在曼兒身前,伸出白皙修長的雙手道:“曼兒,南姐姐陪你放風(fēng)箏可好?在我們南耀,每個女孩都會放風(fēng)箏哦。”說罷對曼兒盈盈一笑。
曼兒的疑惑一掃而空,跟著南初然去廣闊的草地上放風(fēng)箏。果然是南耀國的女子,風(fēng)箏此時已經(jīng)飄上碧空。南初然和曼兒在草原上跑著,像快樂的精靈。
璇璣轉(zhuǎn)身看著湖的對面,她知道東旭堯在看著她。東旭堯站在她旁邊負手而立,嗓音緊緊道:“東耀即將與南耀聯(lián)姻,璇璣可知?”璇璣聽到后,倒是不驚,這本來是很明顯的事情,況且,這與她何干。
東旭堯接著說:“璇璣你可愿與我回東華宮?”璇璣聽到后,微微捏緊雙手,帝皇家的人都是這樣的嗎?她心里冷笑道。
東旭堯見她已經(jīng)不語,捏緊常年握在手里的骰子。璇璣轉(zhuǎn)身看著他,堅定地說:“一生一代一雙人,太子殿下,這是我要的聘禮,你給得起嗎?”
東旭堯聽到她的話,就把到嘴邊想說的話化在口里,許多年后,他想起來,若是自己再堅定一點,那么他們的緣分會不會能很長很長,可惜沒有如若當初。那時,他想說‘若我將來為帝,那么三千佳麗,獨寵璇璣一人,這便是我要承諾的事情?!?/p>
自那天后,璇璣和太子之前在棲梧宮和摘星殿積累下來的熟悉感似乎消失,他們形同陌路。
璇璣依舊在相府過著悠閑的生活,沒有覺察到風(fēng)雨欲來的氣息。綠綺琴已練得爐火純青,一切都安好,只是甚是想念桃花谷里的人和事。
管家匆匆走進清月閣,前雨拿著刺繡疑惑問道:“管家那么急來找小姐嗎?”管家連忙道:“老爺請立刻小姐去書房?!辫^停下?lián)崆俚膭幼?,連忙起身跟著他前去書房,獨留前雨拿著帕子在一旁呆立。
璇璣在管家打開書房門時,就立即走進去,只見樓易瑤也在,邊向他們問道:“爹爹這般急找璇璣何事?”說完看著他們一臉無奈憂愁,心不由抽緊,懸著。
樓相招她過來說道:“皇上身邊的曹公公是我曾經(jīng)救過的人,他說皇上昨晚已經(jīng)擬好將你賜給太子做側(cè)妃的旨意,隨著太子和南耀公主大婚一起接過太子宮?!闭f罷手一把拍在茶桌上。
樓易瑤聽到后,緊忙道:“爹爹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?這不是委屈了璇兒。我們得在圣旨下來之前想到辦法?!?/p>
璇璣聽自聽到這個消息就靜默不語,不是說鳳星將危帝星嗎?璇璣心里想,若是皇上知道自己送個禍害到未來繼承者身邊,他會不會后悔。只是若是她不逃,她就真的后悔了,此生不絕不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。
樓易瑤拉起璇璣的手,急道:“璇兒你逃離帝都吧,我們只盼你一生安好,皇宮不是你的好歸宿。”璇璣吃驚看著自己的哥哥,轉(zhuǎn)而看向樓相。
樓相起身無奈道: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璇兒又能跑到哪里去 ,此事需要從長計意。”
“啪”書房的們被推開了,樓夫人以秀帕掩住心口帶著哭腔道:“夫君,此事必須馬上解決,即使拼上我們樓家也要護璇璣周全,我們做長輩的若是不能給予子女該有的庇護,那么我們干什么去了?”說罷抱著璇璣低聲垂泣。
璇璣明眸含霧,安慰道:“娘親爹爹還有易瑤哥哥,你們不必太揪心,璇璣不怕?!彪x家一年,回來團聚的時間又那么短,現(xiàn)在又要離開了。
樓易瑤手里的折扇開開合合,無非是在想著讓璇璣如何離開的辦法。璇璣輕拍著樓夫人的背,然后輕輕離開她的懷抱,看著他們道:“璇璣若是無故消失,皇上必定會追究樓家的責(zé)任。璇兒不想連累你們,因而璇兒有一計可以瞞天過海?!?/p>
東華宮外燈火通明,侍衛(wèi)隨處可見,個個站立嚴謹,神情木然而嚴肅。內(nèi)殿,只余一盞琉璃宮燈,太子旭堯負手窗邊,看月中天。忽然,一道陰風(fēng)起,窗戶自動關(guān)上。太子旭堯精神一震,轉(zhuǎn)身,一道黑影閃現(xiàn)。黑斗笠不見面容,一身玄色衣袍,高瘦修長。
“太子殿下難道認不得老夫了嗎?”那人理所當然地問道?!氨緦m對墨先生怎會忘,此次又所謂何事?”東旭堯雙目看著他,似是敬,又似無意。
墨先生掏出一張紙給東旭堯,他接過來一看:“不日,西耀將擾北耀?!睎|旭堯看后,不辨神情,把紙接近琉璃宮燈,紙燃氣明亮的火焰,瞬時化為灰燼。
墨先生接著說:“這可是東南聯(lián)合的好時機,還有樓璇璣,太子殿下盡快必須收歸羽內(nèi)。”
東旭堯神情微微凝重地問道:“墨先生曾說,得璇璣者得天下,這是何解?”墨先生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這是強調(diào)一句,“太子殿下,現(xiàn)在該想的事情是怎么樣得到樓璇璣,而不是揣測老夫的話?!闭f罷,拂袖離開。窗戶依舊打開,月華如水,仿佛剛剛什么時候都每曾發(fā)生過。
東耀二十六年,上元夜,樓相府上下亂成一團,只因相府千金樓璇璣突然暴病,氣息全無。
皇宮的太醫(yī)一排排趕往樓相府,有些年齡極大的老太醫(yī)在春天還是擦汗連連。樓夫人趴在樓易瑤肩上泣涕連連,樓相站在一旁看著太醫(yī)為床上的璇璣把脈。那個中年太醫(yī)把脈的那只手微微顫抖,另一只手以袖擦汗。
樓相神情悲然地問道:“太醫(yī),璇兒如何?”說完看著太醫(yī)。太醫(yī)頹然放下把脈的手,擦擦汗道:“令千金脈象全無,請恕下官無能。”說罷連忙收拾藥箱退下去,接著另一個太醫(yī)又頂上。
北耀皇宮與東耀比起來,少了幾分,奢華多幾分簡樸;少了幾分精致,多了幾分大氣。
北耀皇上招待重要朝臣的內(nèi)殿是北云宮,此時,北云宮里跪著剛從桃花谷趕回來的北耀三皇子北燁華。
北耀帝與北燁華在身形上有幾分相似,但是眉目卻一點都不似,想必北燁華似他母妃更多一些。北耀帝因過度沉迷酒色,眼神迷離,但此時西耀來犯,倒是激起他幾分斗志,因而急召曾是月耀軍將軍的三皇子回宮抗敵。
北燁華跪著聽候北耀帝下詔,臉上依舊掛著淡然從容。
相府清月閣,此時氣氛壓抑異常。樓夫人看著一個個太子搖頭離開,經(jīng)不住終于倒在樓易瑤懷里。樓相看著愛妻悲痛地說:“易瑤扶你娘親回去歇息,這里有我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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